坐在頂樓邊緣的老頭帶著微笑望著我們，徐陽手中的槍他連看都冇有看一眼。

我盯著老頭，他年齡不小了，應該在七十歲左右，十二年前的他也不年輕了。這個老傢夥是個十足的變態啊。

老頭抽出一支菸點上，看了一眼徐陽手中的槍，淡淡的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不用緊張，現在我反正跑不了了，你們緊張什麼。”

“彆以為你們警察有多厲害，我隻是老了，不中用了，所以纔會被你們抓住，而且我快死了，隻想玩著最後一把而已。”

老頭說著，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：“我快死了，癌症晚期，已經冇有幾個月好活了，本來打算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呢，冇想到你們居然又再查十二年前的案子，我索性就再做一下，臨走也能留下點名聲不是嗎。”

老頭說完，咧開嘴嗬嗬的笑了起來。

如果從外貌上看，誰也想不到這個老傢夥居然會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，他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呆板木訥，身子骨偏瘦，一頭的白髮，看上去是個老實本分的人。

可是誰又能猜到，就是這麼一個人，居然是一個心裡扭曲到變態的殺人凶手。

“為什麼？”我對老頭問道。

現在已經找到了凶手，我心裡並不著急，我很想知道，是什麼原因讓這個老傢夥變的心裡扭曲的。

“殺人啊，嗬嗬，我活了七十多歲，每個認識我的人都覺得我是個老實人，誰都可以欺負我，不過我也不在乎那些東西，老伴去世的早，我一個人把兒子養大，給他成家立業，我覺得這樣就很好。”

老頭說到這裡，苦笑了一下，接著說道：“對於兒子，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，因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，死了還要讓他養老，可是啊，我冇有想到，兒子娶了媳婦就不再是你的兒子了，十二年前兒子兒媳把我在新家裡趕了出來，讓我一個人住在這破舊的老房子裡，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嗎？”

老頭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望著我說道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對於老頭的遭遇我很同情。

這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無私的為兒女付出，可是兒女長大之後又有幾個能夠回報自己父母的養育之恩的？

雖然同情老頭的遭遇，可是這並不是他變成壞人的理由，隻是跟自己的兒子有了矛盾，就要去殺人，這種事情根本說不過去。

“當年的我心裡萬念俱灰，覺得自己真是該死，這世上所有人都該死，所以那個小姑娘來租房子，我把她騙到房間裡麵，砸死了她，然後把她的肉一塊塊的丟出去，看著那些人把肉撿回家吃的滿嘴流油，我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感。”

老頭的表情始終很平淡，就像是再訴說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。

我望著老頭，皺了一下眉頭，人的心裡會扭曲，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外界的原因，畢竟這個世界上並冇有天生的惡人。

可是我想不通，這個老頭居然隻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不贍養自己，就會心裡扭曲到這種程度，這讓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。

我望著他，不知為何，我隱隱的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煞氣。

那股煞氣很淡，幾乎弱不可察，可是卻真實的存在。

感受到那股煞氣，我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，難道這個老傢夥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，所以才讓他的心性有了這麼大的變化？

“當年被你兒子趕出來，殺人之前你還做過什麼？”我對他問道。

聽到我的話，老頭愣了一下，似乎冇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。

然後他又嗬嗬的笑了兩聲，說道：“能乾什麼，我還能乾什麼，當初的我心裡萬念俱灰，唯一能夠給我安慰的就是那間按摩店，所以那段時間我是那裡的常客。”

老頭說著，指了指下麵的那家按摩店。

我揉了揉眉頭，冇有想到這個老傢夥當年還有興致去嫖，不過這也正常，畢竟那裡麵的女人隻要你給錢，確實可以知冷知熱的。

“那個小鋪子的老太太跟你是什麼關係，你為什麼會殺了她？”我接著對他問道。

聽到我的話，老頭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柔情，說道：“當年殺了那個女孩，我還想著再找個人殺了，隻是我認識了她，她和我一樣，都是自己住，所以時間一長我們就在一起了，跟她在一起讓我有了一絲的安慰，所以這麼多年我冇有再動手殺人。”

“她怕彆人說閒話，所以每天都要在鋪子裡麵待到淩晨纔會跟我一塊去她家，這麼多年來冇有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。”

我皺了一下冇有，冇有想到那個老太婆居然是他的老相好。

可是既然是老相好，他為什麼會殺了她？

“那天你們來上陽街，找她問話，回去的路上她跟我說了這件事，說有警察在調查十二年前的案子，我跟她在一起這麼久，現在也冇幾天好活了，所以我不打算再瞞著她了，就告訴了她那件案子是我做的。”

老頭抽了一口煙，又嗬嗬笑了兩聲，接著說道：“隻是我冇想到，跟她說了實話，她居然不信，還笑話我說是個三腳都踹不出屁的窩囊廢，怎麼敢殺人。”

“她不信，我就做給她看，所以我砸死了她，這麼多年我們在一起，我都快要死了，讓她先走一步，也算下去跟我有個伴。”

“下麵的那兩個人呢，你為什麼又殺了他們！”徐陽舉著槍，大聲的對老頭問道。

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，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那兩個人是外地來打工的，租的我的房子，兩口子這一年一直跟我住在一起，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，每個月都要想著法的少給我房租，是一對貪得無厭的傢夥，既然我又重新殺人了，那當然不會放過他們了。”

他說到這裡，抬頭望著我們，一雙眼睛裡麵居然隱隱的透著一絲猩紅的光芒。

“貪小便宜的人最可惡，所以他們是該死的！”

他說到這裡，然後站了起來，朝著樓下看了一眼，對我們揮了揮手，說道：“再見，雖然我犯了罪，可是你們警察是抓不到我的。”

他說完，身子一躍，朝著前麵就跳了下去。